三个人虽然没有分开行动,但也看着三个方向,眼观六路耳听八方。山海走在最中间,黛鸾和慕琬分别朝左右看着,一面注意脚下,一面警觉着周围的一切。他们偶尔喊一嗓子,却没人回应,只有弥漫着的瘴气如影随形。黛鸾感到一阵胸闷气短,差点栽进泥浆。山海提醒他们把药喝了,之后几人的症状才有所缓解。路上他们注意到,比起之前,此地完全没有任何浮木,或许是因为正对着来时的休门,离当年的“桃源”最远。
又走了一阵,慕琬看到沼泽深处,有什么东西隐约显露出轮廓。
“谁在那儿!”
她大喝一声,两人都看过去。瘴气似乎稀薄些,也或许是那影子近了,模样逐渐清晰。
沼泽中央有一块凸起的石头,朽月君就端正地站在那儿。他一只手捏着木棉的胳膊,她以很危险的姿势斜踩在石头边缘,只要朽月君松手,她一定会掉下去。
她大概是很想喊些什么的——但没用。她的脸已经浮现出明显的树木的纹路,嘴巴像一道在树干上砸出的沟壑。但那道沟已经开始愈合了似的,留下干枯开裂的痕迹。她发不出一点儿声音,更是僵硬到做不出动作的地步。
她大概想呼喊,也可能一点声音也不想发出来,想赶紧让他们离开,但没人猜得透她到底想说什么了。山海从她脸上看不出任何东西,却仿佛能感到这木质的外壳下,她被困住的灵魂发出尖锐的呐喊,声嘶力竭。
“哎呀,我就猜你们准会来。”
“放人。”
无视那语气里带着不合时宜的甜腻,山海拉下脸来。
“你们怎么就是听不懂我什么意思?我说的就那么不像人话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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