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尸体”的确在动,木棉没有乱讲。胸口有着微弱的起伏,只是身上都没有血色。水没有浸透她的衣物,头发也没有,就是像一层油膜一样托起来,却一点都没渗透进去。口鼻倒是向上的,或许运气不好倒了个儿,现在就是一具真正的尸体了。
他们把“尸体”带回了小屋,平放在床上。说实话,那些衣物都比沾灰的床板要干净许多。这是一位女性,两人都未曾见过她。
木棉将小手交叉,放置在她的胸前,泷邈问“你是要试着排水吗?”
“应该是这样没错吧?”说着,她试着一下一下地按压起来,“记忆里,我有朋友这么救溺水的人类。”
木棉的力气不大,虽然远超人类小孩,但她不知道该用什么力道,生怕把她的肋骨给压断了。泷邈没见谁这么做过,但听说过。于是他把手按在木棉的手上,更加用力且有规律地按压着。他并不知道这么做对不对,只能说,一切随缘。
床上的人突然睁开眼睛。
先是一声猛烈的咳嗽。两个人忙松开手,她弹坐起来,剧烈地咳着。一大股红色的液体溅射出来,没看清是鼻腔还是口腔,她立刻用手捂住了口鼻。看来她还是呛到了些水——即使那颜色很容易让人想到鲜血。她咳嗽的时候,发出近似于呕吐的声音,想必胃应该也很不舒服。液体没有太多,但咳了老半天,她嘴里吐出些许固体来。
没错,是固体,甚至轻飘飘的。
木棉伸出手,捡起一片那东西。竟然是几片莲花瓣。它们并不黏稠,没有沾染人体内的黏液,还是干干净净的。
她缓了很久才歇下来,但呼吸始终很急促。又因为呼吸太快,她脑子晕晕的,看什么东西都带着黑白的闪花,简直像是被人狠狠扼住脖子后突然松手一样。一种莫名的反胃感让她眼泪涌出来,就这么挂在眼边,她也没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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