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没有时间也没有力气去哭。她用手腕在藤上转了两圈,把手腕别住,又将脚努力探进交错的枯藤间的缝隙,以省一些力气。她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,时间慢慢消磨着她的力气与意志。她脑子晕晕乎乎想了很多有的没的。比如她想,她要是像雪砚宗的谢花凌一样,能和鸟儿说话,说不定就能获救了,给别人传话也行。只是这儿太荒凉,大概不可能有其他人在了。或许她只能一直在这儿吊着,风干,运气好的话手脚卡住,掉不下去,变成悬崖上挂着的一具干尸。但也许在这之前,已经有食肉的鸟或者妖怪把自己吃掉了。
天亮之前,水无君根据地上滑行的痕迹找了过来,救了她。
再然后,就是现在这样。黛鸾既没有表现出原本应见到故友的欣喜,也没有获救后的如释重负,有的只是那种难以言喻的失魂落魄。
现在,他与她在篝火前对坐着。她身上披着水无君的褂子,将自己裹得紧紧的。水无君时而看看火,时而看看她。良久,他叹了口气。
“你真不回去?”
黛鸾摇了摇头,不清楚是想说不回去,还是不知道。但终于,她开口问了一个准备多时的问题。
“你当年为什么走?又为什么来?因为我……和她很像吗?”
“和谁?”水无君表现出短暂的困惑,但很快反应过来,“啊,你都知道了吗?也无妨,我觉得你迟早是要知道的。单说容貌,有些许相似吧,但细看就不一样了。”
“所以你就是来看看我?”
“嗯,这是其一。”水无君坦然地说,“此外,我在调查云锏的事。我不知你记不记得他,他当年被你父亲邀入府上,后来被请进了皇宫。那时候已经有人联系他,要做一个黄泉铃的仿品。他已经着手研究了,那位大人本想放任的,但是……凭他的手艺,不管似乎是不行了。他被召入宫之后,我便追去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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