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它”，穆迟没法确定到底是什么东西，但有一点可以确定，“它”就是应无予曾说的那位从天而降的神。
穆迟装作毫不在意，巴特莱和关石接下来的话却一句也听不清楚了，被嘈杂的声音灌满了耳朵。他烦躁的揉了揉耳朵，放弃了继续听的心思，转而放在眼前的尸体上面。
他还记得仆人活着时的身材高大，身上有肉，能变成现在现在皱皱巴巴，皮肤紧贴在骨头上，身子蜷缩，脑袋和身体分离的模样，谁也不知道他在死之前到底经历了什么。
大概见到了温斯顿死前看到的画面，不然眼睛不会睁这样大。
穆迟扯过白布垫在手上，轻轻拨弄仆人的头，低头细看他的眼睛。目眦欲裂，说的大概就是这幅面容。再用力一些，眼珠就掉下来了。
蓝色眼珠失去了光泽，和蒙了灰尘的玻璃弹珠一样，死气沉沉，呆愣愣安在僵硬的眼眶里，冰冷冷的没法忽略。
没办法合上仆人的眼皮，穆迟只好把他的脑袋放下。
倏地，
应无予把住了穆迟的手，借着他的手将脑袋凑到眼前，细细打量片刻，道：“看他的眼睛。”
穆迟疑惑，这不是一直在看？
尽管如此，他还是捧过脑袋，再次端详。浅色的眼睛灵巧转动，和灰扑扑的眼珠跨越两个世界对视，看着看着，穆迟的视线不经意瞥向旁边，不得不再次把脑袋离近些。
这一看，不得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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