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间不早了，又到了晚餐时间。慌乱的一天过去，餐桌上的人少了一半。晚餐完全可以让仆人送到房间，只不过应无予坚持亲自过来。
薛烈比他们早到一步，闷闷不乐坐在椅子上，晃着葡萄酒杯，红色液体在杯子里流畅起舞，杯子的光泽透进酒中，像是繁星。
“你们来了。”薛烈微微颔首。
不过一下午不见，他脸上又多了几道伤，看的穆迟眉毛直跳，抬手碰了碰薛烈脖子上的青紫，“和谁打起来了？”
薛烈下意识摇头，抬眸瞅见应无予也在看他，否定的话在舌尖转了圈，他听见自己说：“关石身边的那个。”
他抬手虚虚指了指长桌子的另一角，高大男人靠坐在椅子上，脊背微微佝偻，听见薛烈不加掩饰的话后，偏头看了过来，目露凶光。
穆迟无法确定到底是薛烈先出的手，还是男人先找茬，不过哪一种都够让他头疼。如果可以，他并不希望和关石扯上关系，虽然那并不可能实现。
瞅着薛烈身上的伤，穆迟又想起来应无予胸口的那一道疤。
他眼神暗了暗，欠债还钱，杀人偿命，自古以来便是如此，现在也并不例外。手指在衣物的遮掩下蹭了蹭腰侧的刀，嘴角抿紧，沉默无声。
“他不好对付，”薛烈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，“有功夫在身。”
他打架不说一千也有八百，第一次很少在别人手底下吃亏，却碰了个硬钉子。这个人不止功夫好，脑子也够用，打架空隙还知道用尹鸿刺激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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