历经了数十年战乱、一直挣扎在温饱线的黎庶与羌胡部落,岂会亲善心慕一起居奢靡、自命风流的太守?
焉能将之当成吝惜民力、恤黎庶之艰的上官?
强忍着笑意,郑璞将凉州风物与民风大致说了遍,再仗着两人的熟稔,直言不讳了指出了张表的失措之处。
张表听罢,一时无言以对。
他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,在蜀地被追捧赞誉的作态,到了陇西之后竟成为了不知黎庶艰辛的象征。
“唉~~”
许久之后,他方一声长叹,“枉我自号风流、胸具才学,今起为剖符吏,竟是不知‘南橘北枳’之理!可悲哉!”一边说,一边有些粗暴的将案几上名贵之物一一收拾入庋具,“罢了,罢了!此些浮华之物,我一并弃之便是!”
收拾罢,瞧见郑璞含笑的眼神,便有些赧然的扯了扯身上衣裳,“至于穿戴配饰.....不瞒子瑾,我所有衣饰皆如此,只得让扈从匀两件与我了。”
却是不想,此话听得郑璞眼眸一亮。
起身步来拉着张表以手肩大致比划了下,便喜笑盈腮而道,“伯达兄若是弃之,不如转赠与我罢。我将往烧当种羌部落会见羌王,正好缺些赠仪。嗯,羌王芒中与兄身躯大致相当,兄之衣饰亦皆转我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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