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轻轻松开苦楝的手,拄着拐杖一阶一阶往上走。
那只满是皱纹的手从她手中cH0U离,清瘦得过分的身T艰难地离开她的支撑,苦楝站在他身后,蹙着眉凝望那步履蹒跚的背影。
素sE长衫空荡荡地笼罩在他那副苍老破败的身T上,他拄着拐杖艰难地往上走,佝偻的姿态让苦楝极为不忍,好几次想施法助他,念及这人脾气又y生生忍下了。
她也知道他时日无多了,这恐怕是他最后的心愿。
清晨之时,薄暮笼山,仍有几分清寒萧瑟之意,处处花木仍似未醒之态,但晨钟已响,她在山下清清楚楚地听见了那旷远的钟声。
这座古刹在此山最高处,巍巍千峰,山峦不断,彼时来往参拜之人极少,只有舟疏一人缓慢前进的身影。
待他踏入镜禅寺之时,已过了一个时辰,他已双腿酸痛,气喘吁吁。
但见镜禅寺内,来往僧人身着袈裟,诵经打坐,侍奉在佛前。
正殿外处处点着正红的巨烛,烛泪堆积,另有一种庄严凄美,佛寺内那种独有的清寂绵长的檀香味令人静默,仿佛一踏入伽蓝宝地便自然而然生出一种对神佛的敬畏之心,再闹腾的人都立刻循规蹈矩起来。
他径直入了正殿,规规矩矩地跪在蒲团之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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