孩子们各自回家後,楼安带着张易来到茶馆後头的房间,上头门牌上题了「安闲居」的行楷,房里和楼安在楼府的厢房别无二致,只不过那张雕花镂竹的木桌上杂乱地叠着各种画本杂书,一张张楼府捎来的信纸被风随意吹到地上。
张易让楼安先坐下後,捡起零乱在地的纸张,余光瞥到上头大气端方的字迹後,张易三两下将信纸叠好放在案上,彷佛纸上有什麽吃人的妖怪。
「那是爹让楼然拿来的。」楼安解释道。「你离开後不久……楼府变了很多。待我及冠,爹便让我出府,半闲居也是那个时候建的。」
「是吗。」张易看似不经意地整理凌乱的桌面。
「其实楼府现在已经都是然然在管事了。爹病重,娘……我也不清楚她目前如何,春、唔……僮仆说她病了,但我已经很久不曾同她说话了。」
「这样。」张易本想说我早就知道了,可看着楼安的眼尾像是桃花碾碎了沾上去一样,却是让他心疼不已。楼安固执地以为,若是同母亲和解就是对不起自己的弟弟。一边是含辛茹苦养育他的母亲,另一边是被母亲nVe打致Si的弟弟,如今母亲病得除了他什麽都不记得了,他却无法放下张易去陪伴母亲。
楼安把自己放进一个无解的圈套不愿出来,他逃避似的躲在这小小的半闲居,假装时间过了事情就会解决了。可夜里独自一人时,他的内心却反覆不断地质问自己、要他直面问题。楼雍让他出府的本意是暂时远离楼府,好好养着身T,可是这样一个人的安闲居却日夜折磨着楼安的身心,拷打着他的灵魂,根本不见好。
即使张易突然的到来终於打破了这个局面,楼安仍旧无法在对方面前若无其事地说起自己的父母。张易不愿让楼安为难,也舍不得让他日夜忧思,大方提议:「要不我们明天回楼府看看?」
「不行!你、你忘了自己当年怎麽出来的吗?」楼安闻言惊惧交加,一时之间口不择言,语毕又觉自己失言,小小的脸上满是歉疚。「对不起……」
「没事,反正楼然那小子也给我捎来好几封信了,我们明天回去看看,就当带你走走,放个风?」张易变戏法似的从袖子里拿出三两张盖着楼字红印的信纸,在空中晃了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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