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没再说话,只是抱紧了阿青,从x腔中传出低沉的歌声,那歌声仿佛淋了心头血,只听一句,就叫人摧了魂。
“山头草,欢少。四面风,趋使侬颠倒。”*
还未唱完,阿青便彻底没了气息,在唐元怀中化作一只青鸟,最后成了光斑点点,没入大地中,消失不见。
天上没下雨,可地上的泥土却多了几点深深浅浅的水印子。
何冲在一旁不敢出声,这是他长这么大,第一次瞧见师父掉眼泪。
师父在他心中从来镇定自若,举重若轻,从来没有求不得,更无所谓放不下。这番样子,他从未见过。
十六离得更近,虽看不见,却能隐隐听见沉重的呼x1,和几乎掩不住的呜咽声。
她自己也落下泪来,这一路她已经看过如此多的苦,总以为自己修得道家心肠,可瞧着至亲之人。困在世间最痛的一个情字,十六心中也不免大恸。
她将喉咙间的y块咽了下去,才慢慢开口。
“师父,我这一路下山来,看了许多。方知这世上没有圆满二字。若说一定有,所求也不过得偿所愿四字罢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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