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去前,师父给她和师兄松了松手,叫他俩去街上好好逛了一番,十六什么都想买,可是身上没多少钱,最后在摊子上瞧见了泥娃娃,一排的泥娃娃,个个都讨喜得很,胖乎乎,红脸蛋,笑得叫人看了就喜欢。
唯独有个黑衣服的娃娃,黑乎乎,脸上也没画上笑,身上只有头顶束了根红发绳,唐元瞧不上,十六却觉得特别,于是掏出不多的铜板,买了它当作除了伴手礼外唯一给自己的礼物。
再后来,那泥娃娃被摆在十六的窗台上,日日夜夜陪着她,十六一天天长大,一次次下山历练,可回到山里,她还是那个师门里最小的小徒弟,快快活活地侍弄她的那些J崽猪崽,种她的庄稼,空山拾松子,泉上眠石间,虽无新奇,却算恬静。
她过得开心又满足,只是偶尔洒扫房间瞟到那个泥娃娃时,总有种恍惚之感,就好像无人的午后独自睡了一个长觉起来一样,困在一种迟钝的迷蒙里,这世界好像只剩下了自己。
但立刻她又被拱白菜的山猪,飞过来的J,探头进来叫她去练功的师兄,打断了那隐隐约约的朦胧。
这么过下去,似乎也不错,师父和师兄们不时下山,有时她也去,更多时候是留在山里,跪在神像下的青石板上一片片抹过去,擦洗烛台,再将大门推开,立在一片逆光里,看着山中四季变化,景sE如常。
月落参横,坠兔收光,只剩下星子点点,卧在天际线上,一汪赤霞藏在山下,不多时就要升起。
“咻!”
长箭破空,打碎了此刻的安宁,立时就听见了利箭刺入血r0U的声音,远处传来阵马蹄声,有人下了马,走近细看了眼被S中的猎物,才又上马回去禀报。
“主子,S中了,是只鸟怪,要带回王府吗?”金展躬身问道。
然而,骑在白羽马上的人并没有立刻出声吩咐,此时恰好一丝金光从山边泄出,他整个人沐在逆光里,看不清眉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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