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她似乎要在这黑暗中被完全麻醉的前一刻,眼前突然光亮,刺眼到让人禁不住流泪,他们从完全的黑暗一下子坠到完全的白昼中,耀眼得如同白日划过的流星,极致的纯白反而更为妖异。
砰得一声,十六与李玄慈终于跌到了底,她跌得浑身酸痛,花了会儿时间才终于能睁开眼,才发现竟落进厚厚一片云里。
十六龇牙咧嘴地挣扎着坐了起来,还没忍住扒拉了下李玄慈,才好容易立直了腰,打量起周围来。
“这是什么怪地方?”十六忍不住问道。
这儿竟然像云端之上一般,满眼都是望不尽的白昼,且那没有一丝瑕疵的天空,就这样低低垂着,这样白、这样耀眼,反带来了说不清楚的压抑感。
而他们就坐在大团的云朵之上,软得一塌糊涂,几乎要将他们的身T包裹进去。
他们明明往下坠了这样久,却反而像升到了云端,这一切都太诡异了,诡异到连光亮和白日,都如同藏着獠牙的风平浪静。
“哪都是路。”李玄慈环顾四周,“也哪都不是路。”
到处都是一望无垠的空白,从任何一个方向都能眺得极远,也因此任何一个方向都不是出路。
“这儿一定不对劲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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