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医院的时候,宋一舟已经被推进了急救室。急救室门外守着一个前来锁魂的黑衣人。
谷川妄带着他“脑子进过水的弟弟”行至走廊,朝躬身与他行礼的黑衣人悄声打了个手势。黑衣人接受到暗示信号,很顺从地退避开了。
宋一舟的母亲在走廊外坐立难安,不时往急救室的亮灯处瞧一眼。偷偷抹着眼泪,不敢哭出声。
她听人说,人在弥留之际最后的感官还没彻底闭合,是能听到哭声的。她清楚自己的儿子差不多到日子了,不想让他走得不安心。
亲友在一旁轻声细语地宽慰了她几句,宋母的眼泪掉得越发厉害了。掩饰着用手遮面,冲身旁的人摆了摆手。
谷川妄对为人母的苦心很难共情,但这样的事见得多了,多少还是能理解几分。盯着对墙抹泪的宋母看了会儿,他拉着狐狸悄无声息地躲进了侧面的安全楼道里,没有惊动她。
狐狸从墙边探出头,满眼好奇地盯着偷偷抹泪的宋母打量。谷川妄伸手一勾,搂住狐狸的脖子,把他探出墙的脑袋给勾了回来。
宋一舟的魂灵恰在此时从急救室的门口飘了出来。他立于手术室门前,视线在一众神色悲痛的亲友间徘徊,恍惚了会儿。游移的视线最终落在了捂嘴掉泪的母亲身上。
疾步上前,想要给痛哭的母亲一个拥抱。虚化的魂灵从母亲的实体间穿了过去。他怔住,片刻后终于意识到自己已经死了。狠狠抹了一把面上夺眶而出的眼泪,回过身,噗通一声跪到地上,冲悲痛欲绝的母亲哐哐磕头。
身后有一股奇怪的力道攥住了他,冰凉的掌心贴住他的额头,隔开了冷硬的地面。宋一舟愣了一下,僵在原地。刚要扭过头去,就被跟着跪到他身边的阮玉盈一把抱住了。
“一舟。”阮玉盈用力抱住他,泣声呜咽:“对不起,一舟。是我连累了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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