兰因切特一开始还在听,后来就露出了“你在开什么玩笑”的表情,皱着眉心问道:“你是对我们的婚姻条件还有什么不满吗?如果想要增加条款,可以和我的副官商量。”
温莱摇头:“我只想取消这桩婚事。”
然后她就被客客气气请出去了。
兰因切特根本没把她的话当真,送她出门时,还提醒不要做不理智的事,无论婚前婚后,她都应该维持良好的形象。
“我知道很多人喜欢把Ai情放在嘴上,用以掩饰自己不端的行径。但你和我都清楚,我们的婚姻并非建立在那么可笑的东西之上,婚后我不会寻觅情妇,也请你不要丢弃以往的美德。”他试图表现得更温和些,于是抬手将她碎散的鬓发挽到耳后。手套柔软的皮革材质擦过脸颊,没有丝毫温度。
兰因切特的洁癖很严重,日常戴着手套。以前他为了表示风度和友好,总会在温莱面前脱下来。
“我应该不用担心你,毕竟你是卡特家的nV人,对吗?”
卡特家的nV人,应该是什么样子的?
温莱回望着他,脑海中却是一张张模糊柔顺的脸。她们也许是她的表姐,她的堂妹,但最终这些形象融合成玻璃花房里孤独陈旧的母亲。
嫁到卡特家的,从卡特家离开的,都这样柔顺,古板,美丽,听话。哪怕丈夫再荒唐,她们也只会怪罪丈夫身边的nV人,以及不够完美的自己。
这不是正常的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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