乙骨忧太觉得自己先是被塞进了跳楼机,然后被丢进了每分钟一千二百转的洗衣机滚筒。等到漆黑一团的视界即将转出七彩的彼岸世界,年少的咒术师终于再次得见天光。
此时,圆月已经西沉,东方的天际线下隐隐翻出鱼腹的肉色,预告着几刻钟后太阳的新升——
正是所谓黎明前最后的黑暗。
一路带着他飞奔的手松开了。乙骨忧太软着腿、瘫坐在某个不知名的天台上,一边大口喘着气,一边抬起头。
皎洁的明月之下,一道娇小、纤细的黑影,轻巧地踩着天台边缘的栏杆,仿佛一抹从夜之海深处浅浅上浮的幽魂。
幽魂昂首看天,乙骨忧太也跟着一道儿。
高高的天顶,头生闪电双角、尾巴散开如火焰的赤红膜翼飞行兽掠过月亮正面,背上驮着身披格纹短斗篷的金发魔女。
这本该是如童话书般梦幻的场景。
可当月光照亮魔女不耐烦的侧脸,没来由地让乙骨忧太联想到N9巴士上最后听到的那个暴躁的女声。
他不禁站起身来想看个清楚。那随便裹着他的黑布便松开一角。栏杆上的人影似有所觉,立刻回身,扯起布,眼疾手快地把乙骨忧太又多缠了两圈,压着人猫进水塔的阴影下。
落下的气流扬起兜帽,露出一张清瘦的女孩子的脸,看起来是乙骨的同龄人。和她的动作一样,女孩轻得像一朵云,快得像一阵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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